顾雪碧

搞声使我快乐‖琴赤琴初心‖偶尔也写别哒

【琴赤】Dirty English (上)

迟来的七夕报社文

BE预警,双结局预警



香水,这是两人在确定关系以后琴酒从对方那里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琴酒拆开包装盒,把玩着华丽却透出一股廉价感的玻璃瓶,棕色的液体撞在瓶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Dirty English,脏话,味道两极化评价巨大的木调男香。说实话琴酒不太喜欢那带着辛辣气息的前调,但是这瓶香水已经被他用到见底了。准确地说,这已经是第三瓶快用完的了。他从赤井秀一离开的第一天开始把这种辛辣的气息洒在身上,有些刺鼻的气味无时不刻都在提醒自己那家伙的背叛。

直到现在。

琴酒觉得自己上回如此狼狈的时候还是17岁,刚入道不久的少年被对方简单的圈套骗得团团转。不过从那以后,琴酒狠狠抽了一口烟,再也没有人能骗过他。

该死的FBI。

被打断的肋骨开始适时地疼痛叫嚣,顺利的让琴酒本来就暴躁的情绪上升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哥。”伏特加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安全屋:“没发现尾巴,这里暂时安全。”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让负伤的小弟去休息。他掐灭烟头,整个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他扯起高领衫的领子闻了闻——味道散掉了。金发老大从口袋里掏出并不轻便的香水瓶,打开瓶盖的一瞬间浓郁的前调香气扑面而来。琴酒冷笑一声,他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像在吸毒。

砰。

造型浮夸的瓶子被用力扔到地板滑出去好远,廉价的玻璃质量异常的好,甚至连地板都划出了一条白印。棕色的液体撞击着瓶壁,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FBI在打扫战场。

和日本警方的合作可谓是相当成功,黑色组织的家伙们被消灭了大半,只剩一些核心人员趁乱逃了出去。

赤井秀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忙得团团转,詹姆斯正忙着和日本公安的高层领导打官腔,卡迈尔带着FBI们押送落网的小鱼们,水无怜奈正跟她的上司通电话。而安室透激动地跪在地上紧紧握着苏格兰的证件——他可能在哭,赤井这样想着。

所有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工作,除了自己。

“秀!”是茱蒂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称得上是灰头土脸的金发女人冲他跑过来。走到他身边的金发女人一脸担心。她从赤井手中夺下枪,手掌空了的一瞬间赤井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几乎都要麻木了。

“秀,你怎么样!刚才遭遇战有没有受伤?”赤井看着额角贴着胶布还吊着一只胳膊的大写伤员还在问自己受伤了没,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很好。”他说。

茱蒂拉过他的左手臂,意料之中摸到了被血浸湿的外衣袖子。金发女人大声喊着医疗小组,带着白色袖箍的医生们迅速把这位战功赫赫的王牌探员围了起来。

医生们的诊断结果在赤井的意料之中。

“子弹伤到了手臂神经,您一直在坚持战斗……所以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可能,您以后…”

“我的左手废了是吗?”赤井淡然地反问。

“不,您不能这样说,经过复健之后是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只是可能,不能再用左手射击了。”

“哦,谢谢。”赤井微笑着答谢医生。

一旁的众人听到诊断后都陷入了沉默。

赤井秀一的左手被废了。这条堪称沉痛的消息让每个人的情绪瞬间沉入了低谷。除了赤井本人。

“没什么值得流眼泪的。”赤井伸手擦去茱蒂眼角的泪花。“正好我也可以放下枪休息一阵子。”

应该不会再有如此难缠的敌人了。

就算有,也不值得我拿起枪了。赤井抬头看向泛红的夕阳,眼前那个金发身影正在渐渐消散。



琴酒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昔日威风凛凛的黑道老大如今只能和同样伤痕累累的手下躲藏在这处还算得体的安全屋里。他们缺少一切需要的东西:现金、枪械,还有药物。如今他们的处境只能用惨烈来形容。那位大人在与FBI的战斗中重伤昏迷,琴酒带着剩下的干部拼命从红方的防线中撕出一道缺口把人带了出来,代价惨重。

他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想着有谁可以联络。追着他们不放的人太多了,除了那些警察,还有道上的敌人,和已经被敌人收买或控制的「朋友」。

琴酒又点起一根烟,这已经是他在四十八个小时里抽掉的第六盒烟了。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在这个时间点,他更不确定谁可以信任。

“Gin。”苦艾酒从安置Boss的房间走出来,神色凝重:“那位大人刚才短暂清醒了。”琴酒唰一下坐直了。

“长门弘也。”

“那位大人说我们可以信任他。我们要去找他么?”

“长门…”琴酒陷入了沉思,他与长门并不相熟,可在这个时候Boss说出了他的名字,说明这个人起码是可以利用的。

“试着联系一下吧,还有,我们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要放弃你的爱车了么?”苦艾酒笑道,“你还真是忠诚啊。”

琴酒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女演员现在一脸憔悴,眼睛里充满血丝。“有这时间打趣我,还不如去补个妆,克莉丝。”

“啊哈。”苦艾酒从琴酒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点上,“比起化妆,抽烟更能让我有精神。你带着他们转移,今天晚上我去找一趟长门。虽然Boss说他可以信任,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苦艾酒随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香水瓶放在琴酒手边。“我连粉饼都没有时间带走,你竟然还带着这个?”

她的语气写满了惊奇嘲讽和八卦。

“快把你的预感收起来吧。”琴酒把那瓶香水重新揣进口袋,“也许今天晚上,又会有一场血战啊。”

“全部是拜你所赐,赤井秀一。”琴酒捏紧了口袋里的香水瓶。



赤井的手臂得到了极好的治疗。手术很成功,今天是他去拆线的日子。医生说他的左手臂只限于轻微的活动,剧烈的拉扯会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好的。”赤井刚答应下来就接到了詹姆斯的电话,虽然他名义上已经退出了一线的战斗,但是每次发现组织的踪迹,他还是会去到现场的。

毕竟他的宗旨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赤井站在现场,神情凝重。

那是一辆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老爷车——保时捷356A——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的车。

琴酒。这个名字终于再一次、以这样特殊且明显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赤井被打伤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他右手拿过茱蒂递过来的现场记录翻看。

现场的情况不能更明显,琴酒安排了一次转移,几乎被炸毁的房间、倒在地上的尸体、被放弃的保时捷。看起来他们为了离开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顶楼又发现了两具疑似狙击手的遗体,一男一女。”茱蒂的对讲机里传来最新的报告。

是基安蒂和科恩。

赤井看向楼顶的天台,当时的情景并不难想象,掩护同伴顺利撤离的狙击手,自己最后却无法逃离敌人渐渐缩小的包围圈。他摘下帽子,看着同事们从楼顶抬下来的两副盖着白布的担架,他在替幸存者对他们致以最后的告别。

赤井秀一看着担架边无力垂下的手臂突然有些惊慌,他在想如果下次再到现场,被白布覆住的,会不会就是琴酒?

这一瞬间,他无比希望那个金发男人已经逃离了这座已经被层层封锁的钢铁森林。

五 

新的落脚点并不舒服。

琴酒靠在破旧的椅子上抽烟,碍事的帽子和厚重的风衣被扔到发潮的地板,沾满灰尘的头发被随意扎成一团。

沾满血迹的高领衫上依然散发着有些刺鼻的香气。

有些落魄的金发男人强行让大脑保持清醒。姓长门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派出了家族最强的手下来对他们赶尽杀绝。

他的预感并没有出错,长门也用最直接的方式诠释了如今这个时候无论曾经多么信赖的「朋友」都会出奇不意地亮出刀子。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位大人也会在节骨眼上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信错了人。

琴酒嗤笑一声,现在的人手,他觉得自己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了。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令人绝望的局面几乎逼得他发狂。

而那有着清冽前调、醇厚尾调的橘兹脏话,好似成为了唯一能让他冷静下来的东西。

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是弄到足够的药物。琴酒拆开昨夜胡乱绑的绷带,对方那一记冷枪险些打断他的锁骨。自己给自己包扎不方便也不好受,但是在这伤员成堆的地下室,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Rye,他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他处理伤口总是干净利落,绷带也绑得很漂亮,自己曾经问他你是不是经常做这些,狡黠的黑发男人坏笑着说当然不是,我是特地为你练习的。

琴酒说那你有没有练习过别的?然后他就伸手把Rye推倒在沙发上。

对方的身体和他一样强健有力,只是亚洲人偏小的骨架让他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更加纤细流畅。琴酒吻过他肩膀的伤疤,带起一阵难忍的麻痒。黑发男人用力抱住琴酒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下次不要再受伤了。”

琴酒听着情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一本正经的告诫,忍不住深深吻了下去。

“好。”

从回忆中抽离的琴酒咬住绷带的一头熟练地给自己包扎,并不昂贵的玻璃瓶被放在桌上,棕色的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微光。

他有些想念他。



最近一直是阴雨天。

赤井秀一勉强算是初愈的手臂在糟糕的天气里开始隐隐作痛,他以此为机会得来了一周的假期。但是他这个假休的并不好,他总是会在夜里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剧情很简单。

硝烟、战场、冷眼旁观的自己,还有重伤的琴酒。梦中的金发男人满脸血污,而他只能看着一颗颗子弹穿透他的身体,自己却动弹不得。

赤井睁眼,眼前清晰起来的是昏暗的天花板。劈劈啪啪的声音在窗外响起,他拉开窗帘,风裹挟着大颗的雨滴拍碎在玻璃上,窗户没有关严,浓重的湿气顺着缝隙爬上了窗台,留下一串细小的水珠。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

不过这种大雨天应该不会出外勤了,估计琴酒也有时间喘口气了。

琴酒,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的恋人。

算了,赤井笑笑,他与琴酒,也只能走到这里了。

独居的探员打开冰箱想吃个早饭,却发现冰箱里只剩了几罐啤酒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牛奶。他看着已经胀起来的牛奶盒叹了口气,然后认命地披上外套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东西。他刚走到玄关,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赤井下意识绷紧了肌肉。

没人回答,急促的咚咚声还在继续。

赤井伸手去拿鞋柜里的枪,他倚在门边缓缓按下门把手,一丝光亮从门外透进来的同时,乌黑的枪口也对准了门外的不速之客。

赤井锋利的眼神在看清来人的一瞬烟消云散。

“救救他,”苦艾酒素颜的脸莫名显出一丝落魄和沧桑,干哑的嗓子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赤井秀一,拜托你救救他!”

他看着苦艾酒苍白的脸色和被血染湿的衣裳,看着她瘦弱的肩膀用力支撑着高大的、昏迷中的金发男人。

琴酒的手无力地垂下,而他没有出门都能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息。

赤井秀一松开了左手的枪,缓缓解下安全链,然后打开门。

眼前的画面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眼前只剩下那一片片殷红的血,他的耳朵被无序且杂乱的嘈杂雨声震得生疼。

他从未想过这种「重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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